小区保安老孙头的故事(第1一3章)
本篇最后由ptc077于2017-2-311:14编辑
天香景苑是X市里数一数二的小区,无论是绿化建设还是周边环境那都没得说。
保安,一个听起来就是很低阶级薪水不高、工作辛苦的活,但你要说是天香景苑的保安,那所有的同行都会高看你一眼,那里的保安都是些什么人?那可都是退伍的军人,军姿一站大家就知道有没有,可这里面偏偏就是有一个异类,老孙头。
老孙头何许人也,不知道。
你就是找那个呆的时间有五六年的安保队长去问,他也不不清楚,因为打他来上班的时候,老孙就已经是坐保安亭里喝茶听戏曲了,好多规矩、业主还是老孙头带着他认识的,说起来算是半个师傅。
但你要说单凭这点情分,身为保安队长的钱南就特别优待老孙头,别人站岗他喝茶听曲,别人巡逻他还是在喝茶遛弯,那说不过去,换了谁都不能心里没气的,但钱南就是把这个特权给了老孙头,一个月到头来上班就行,其他事情不用管。
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钱南的上一届领导也就是上一任的保安队长在离职的时候曾经特别嘱咐过钱南,要把老孙给照顾好了,这意思可就明显了,正当钱南还想问个究竟的时候,老队长就不许其他多问。
钱南在第一天上班的时候就特比留意到了这个小胳膊小腿,人还算精神,看着岁数不小当还是头发乌黑的老孙了,什么活从来也没见老队长安排给他,对他的这种工作态度也是放纵不管。
钱南不是笨蛋,他知道这种地方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来上班的,尤其是他们这种保障安全的安保人员那都是经过物业公司层层筛选的,放眼望去清一色的年轻小伙,除了老队长就是这老孙头显得那么别树一帜,要说这里面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说出去也没有人,所以在职期间钱南也挺懂事,没事就给老孙头买几包烟请他喝点酒,闲的时候就在身边唠唠嗑听听他传授人生经验。
就这么到了老队长退休的时候,钱南被推选为了下任保安队长,钱南知道在这些个同事里面,比自己能力强的不是没有,但唯独是他连礼都没送给老队长却被他推选了下任保安队的队长,这里面的原因想来想去只能是出在老孙头身上。 尤其是到了老队长离任那天他对自己说的那番话,更加证实了钱南的猜想。 所以到了钱南上任以后,依旧照着上一任的规矩,其他事情不用管,只要人到就行。
“大爷,你猜我给带什么过来了?”
大热天的,老孙头坐在保安亭里纳凉,从那玻璃窗上大老远的就看到了钱南这小子屁颠屁颠地从外面小跑过来,手里好像还拿着东西。
“你小子,这是想考我?”
“您猜猜。”
“这还用猜,隔着街我都能闻到,八年份的山西汾酒,带点泥土味,唔~刚从地里挖出来的!”
钱南竖起了个大拇指:“神!神了!您老这可真是快成仙了。”
老孙头不屑地一笑,“学着点吧小子,这可我老孙的看家本领,别的不敢说,你把酒拿到我面前来,那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满上!”
听着这老孙头毫不客气一副居高自傲的谈论,钱南堂堂一个保安队长没有丝毫的不快,这是为什么?这叫亲近,不熟的人能这样跟你说话吗,对你别有居心的人能这样毫无保留吗,如果哪天老孙头跟他生分了,反而是钱南要开始发愁的时候了。
钱南拿过办公桌上的一个玻璃敞口杯子,小心翼翼地给倒上了半杯。
“兔崽子!你这是寒碜你大爷我是不?怕我喝多了你的酒?倒满了!” “我哪有这意思,我不是怕您喝多了容易醉吗?这酒我本来就是孝敬您的,瞧您说得。”
钱南不敢逆了老孙头的意思,老老实实地给给他把被子倒满了酒,其实钱南的心里心疼啊,这酒可是自己早些年埋下的,为的是自己以后能享享口福,今天拿出来全部孝敬了老孙头,怎么能让他不心疼呢。
“哼!怕我喝醉,能我喝醉的酒还没从那酿酒的缸子里生出来呢。”
老孙头接过钱南双手递上来的酒杯,二话不说,一口闷了下去,酒灌了一大半进肚,犹如牛饮,看得钱南心都在滴血。
“不错,好酒、好酒。”
在仔细品尝了一番后,老孙头给出了如下的评价。
钱南看着他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心里又不免对老孙头竖起了大拇指,这酒的度数实际上没测过,但钱南猜想怎么也不能比五十度低吧,换了自己这样半杯子下去,现在早已经天旋地转了,这就是老孙头的另一份本事,千杯不醉。 那天五一,几个值班的同事高兴,就叫了钱南一起去喝酒,钱南照例当然是要再过来邀请老孙头一同庆祝了。
按说平时,老孙头可是看不上其他人一眼,这其中也不乏有些精明的像当年的钱南一样看出这里门道,但无论他们怎么阿谀奉承、送烟送酒,老孙头都不接招,还把人奚落一顿,日子久了大家也就知道自己没戏,但就是想不通自己怎么就得罪了老孙头了,这样让他看不上眼。
所以到了大家伙要出去高兴的日子,其他人不敢来叫,怕挨老孙头的数落,这种事最后都落在了钱南身上,但照例老孙头是从不参加他们年轻人的这种聚会的。
但那次却破例了,钱南也不敢相信,这老神仙竟然答应了,而就是那次的聚会让他见识到了什么叫酒中之仙,啤酒老孙头是不喝的,按他原话说就跟马尿似的,味道淡的跟白开水一样,不如喝茶。
所以各种特产的名酒是被点了个遍,把钱南和那帮的同事肉疼的不行,酒还没开喝,老孙头就这么一闻,哪个地方产的多少年份一一道来,没有不对的。 大家被他这本事看得目瞪口呆,其中就有一个倒霉蛋,估计是送礼的时候被老孙头数落了几次,怀恨在心,就拿话挤兑老孙头:“孙师傅,您这闻酒的本事是没得说的,但恐怕这喝酒,您就不太行了吧。”
钱南赶紧给他使了个眼色,刚要打圆场,老孙头一拍桌子:“倒酒,今天你要是喝赢了我,孙子!你就是我大爷。”
那个倒霉蛋年轻气盛,刚好也不太想干了,听不住劝,对左右撂下狠话,再拦他,他可就要翻脸了。
钱南心惊胆战地看着这一壮一老在那斗酒,老孙头喝酒从来都是大口大口地闷,不带喘息的,这就是换了年轻人也受不了,何况是他这样的老头子呢,看着钱南真是心都到嗓子眼了,真恨不得把你挑事的小子揍一顿。
最后怎么着?那小子在喝了五六杯之后不行了,开始说着胡话,杯子都拿不稳,正要勉强喝那,吐了。
最后的胜利自然是归老孙头的,但这一回更重要的是让所有人明白,这个老孙头身上可是有真本事的。
“您老是酒中仙,我那敢怀疑您呢,就是怕这酒不够您喝的。”
“哈哈哈,算你小子会说话,来,坐下吧,没理由你的好酒都让我一个人喝了,你陪我喝。”
“别别别,还是您自个喝吧,我这还当班呢,让人看到了带头喝酒,影响不好。”
老孙头冷哼一声,也不勉强。
正说话的时候,外面就传来一道悠扬的声音,好比百灵鸟歌唱,“呦!孙师傅,您今天上班呢。”
两人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这是十八幢一四零五的李月红李阿姨,是这个天香景苑小区里合唱团的团长,退休前那是歌唱团的领队,唱功实力绝对是一流的,这小区里的合唱团就是她组织起来的,在家里没事闲的慌。
“李大姐您买菜回来了。”
钱南凡是遇到这类妇女的,全是以大姐相称,少有叫阿姨的,除非头发都白了。
“喏,这不是刚买回来吗,一到门口就看到你们爷俩在这,呵呵,馋猫~。”
李月红伸长了脖子往里面一瞅,半开玩笑地白了老孙头一眼笑话了他一句,但在钱南看来可是有种异样的感觉。
钱南的心里不禁暗叹这李阿姨保养的可真好,一点都看不出来是五十多岁的人,这嗓子和身材,走大街上比那些四十多的老阿姨可好看多了,尤其是她那双像是会勾人的桃花眼,周围一点皱纹没有,眼睛闪亮,连自己这样的小年轻看了竟然都有些心生摇曳。
“人生三大乐事,抽烟、喝酒,就是不烫头。”
老孙头对着李月红说着俏皮话,又是糟了她一记白眼,“啐,你就没个正形。”
“要都活成了你家老金那样,烟酒不沾,那活着多没劲呢,就是能长命百岁又能怎么样,我要成了这样,还不如让我去死。”
“你呀,活得潇洒,我们老金反倒是一直夸你来着,说自己在这方面没你想得开,说是改天要向你请教一下酒文化。”
“你可别笑话我了,金教授的学问比我大了去了,还要向我请教东西,让人知道我这老脸往哪搁。”
钱南在一边听着他俩一搭一唱的,不敢插嘴,这李月红的丈夫金铿礼教授那是整个小区都有名的做学问的,正经的名牌大学正教授,教书都二十多年了,为人谦逊有礼,大家都尊敬他,就是有时候有点读书人的轴脾气,遇到是非问题非要弄明白分清楚不可。
有次在那跟小区里的小孩聊天,被那小孩随口说了一嘴,非要证明那只到底是蜂鸟还是鹰蛾,在那抓了半天,大家伙看到了都十分新奇,这件事后来在小区里传开了,大家在捧腹之余又觉得这个执着的教书匠有着几分傻气的可爱。 “喝酒你还不好意思了,反正你上回帮我把水管给修好了,我还没好好谢你呢,你待会去我家吃饭,老金中午就回来,他可有好多事情要向你请教呢。” “你再这样说,我这老脸可就要真红了。”
“行,就这么说定了,中午来我家,我做好饭等你。”
李月红和老孙头又说了几句,拿着那一筐的菜篮子,大屁股一扭一扭地走进了小区。
“李姐人可真好。”
钱南看着李月红的背影不由得感慨,老孙头怪异地看了他一眼,“这还用说,打你来这上班之前,她一家人就住这了,凡是新来的保安她都送一个红包,就没有不夸她的。”
“是啊,谁能娶到她可真是福气。”
老孙头瞥了他一眼,“你小子今天怎么这么多感慨呀,来,陪我喝酒。” 到了中午十二点左右,轮班的人过来换老孙头的班,但他可不需要去站岗,只是屋子里做久了,换成了去院子里熘达熘达。
中午饭还没吃,老孙头记着李月红的请客,他不是矫情的人,一换下班就往李月红的那幢楼走去。
迎面就碰上了二十三幢楼一八四八的户主,“小陈,又带孩子出来玩呢。” “是啊,孙大爷您这是吃完饭遛弯呢。”
这位二十多来岁的年轻少妇叫陈乐乐,刚生完孩子没多久,父母都不在身边,丈夫要上班,干脆把工作辞了,专心在家带孩子,那孩子差不多快一岁了,现在坐在婴儿车里,粉嫩的小脸显得可爱极了。
“没呢,饭都还吃呢。”
“都这个点,怎么还没吃饭,您可别饿坏了。”
“不会,我这不是等着金教授他们一家人请我吗。”
“是吗,说来我也好久没见到金教授了,上次遇到他还说最近做一个科研项目,是什么、什么阿尔法粒子什么,我也听不懂,看样子挺忙的。”
“有学问的人都忙,哪像我,闲人一个,就是出来透透气。”
陈乐乐掩嘴笑了笑,“这可是您自己说的,我可没这样说哦。”
“嘿,我这臭嘴,没事说自个干嘛。”
“呵呵,行,您快去吧要不等会饭菜都凉了,我推孩子出去走走。”
老孙头看着这年轻的女孩,心里就忍不住想跟她们说几句话,他心里感慨,年轻真好。
“来了来了!”
一打开门,正是李月红,身上挂着围裙,看样子还在做菜。
“老孙你怎么现在才来,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我这来都没带东西,两手空空的不好意思按门铃不是。”
李月红知道老孙头爱说笑的性子,没把他的话当真,“快进来吧,我锅里还煮着东西呢,快进来。”
老孙头边换鞋边说:“怎么到这个点还在做菜,我告诉你,你可真别煮一大桌子菜,吃不完,我吃的少。”
厨房里油烟滚滚,李月红边铲锅沿边回答:“不是,我刚才接了老金的电话,给他找份资料给耽搁了,这不就晚了,还有老金说学校里还有点事,可能要晚点回来,让我们先吃,就别等他了。”
“那怎么行,哪有主人没到,客人先吃的道理,我这肚子还饱着呢,喝点酒等他,你也别着急,慢慢来。”
老孙头一边在客厅里四处打量一遍跟李月红说着话。
这金教授的家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但每次都能发现一些新东西,比如科学教研的模型,一些最近金教授在看的书、论文什么的。
“《经典和量子约束系统及其对称性质》、《基于量子遗传算法的认知无线电决策引擎研究》,我是真佩服你们家金教授,这看得书,字我都认识,这合起来就不知道什么东西了。”
老孙头手里随意地翻着那几本书籍以及论文,里面写的东西他一概不懂。 “你就别夸他了,帮我个忙,把桌子上那袋鸡精给我,味精没了。他的那些东西我也不懂。”
老孙头拿起那袋鸡精递给了李月红,还顺便帮她打开了个小口。
“谢谢。”
“客气啥,甜甜今年什么时候回来,暑假快放假了吧?”
“大概吧,上次跟她打电话说是要参加什么爱心公益的社团,说是搞不好暑假就不回来了,这丫头真是的,跟他爸一样,就是对所有事情都好奇,连家都不用回了。”
“孩子大了就不要管他们了,管也管不住。”
老孙头靠在厨房的门沿边上,一边看着李月红做菜一边跟她聊着天。
“之前报考大学让她填他爸爸的那所学校,她非不要,硬是要去外地读书,老金也由她决定,父女俩都快把我气死了。”
李月红说到动气时还使劲用锅铲铲了几下锅子以示不满,老孙头站在她侧面往后的位置,从他那个角度看去,李月红丰腴又不失玲珑的身材一览无遗,尤其是当她生气用锅铲铲锅那几下动作,随着手臂的大幅度动作已经回落挤压,那本来就很明显的胸脯被挤在一块,从开领的短袖衬衫中都能看到一道深沟,而且当她甩动手臂的那一瞬间老孙头恰好从袖口中看到了拖着乳房的内衣带子,似乎是因为尺寸的不合适,连着肩膀的那条带子有些陷入肋骨一边的肉里,隐约还能看到半个乳球露出来。
老孙头一边跟李月红闲聊,一边看着这身边的风光美景,并没有要回避的意思。
(第二章)
老孙头和李月红两人正说着话呢,屋外一串钥匙铃铛响,“肯定是老金回来了。”
“我去开门。”
老孙头刚走到门口,这门就被打开了。
“呦!老良你来了,对不住呀,学校里临时有事把我扣下了,吃上了吗?” 老孙头的名字叫孙良,少有人知道,金教授算是为数不多的一个。
“没呢,还等着你呢。”
李月红出厨房里探了出来。
“让你们先吃嘛,快坐吧。”
金教授把公文包挂到了衣架上,换了双鞋又跑进了厨房里拿出了一盒茶叶,“这是同事出去旅游带回来的黄山毛峰,尝尝。”
“呦!看这包装可不便宜呀。行,我试试你这个大教授的茶叶。”
“你呀,每次都取笑我。”
金教授苦笑着摇了摇头。
“我说你们俩,都快吃饭,就别喝茶了吧。”
“不碍事,喝茶开胃。”
两人相视一笑,喝茶开胃这种前所未闻的事情从这个大教授嘴里说出来都带有那么几分让人信服的魔力。
“你这看得书我是一个都看不懂呀。”
老孙头拿起刚才翻看的书籍以一种十分轻松的口吻说着。
金教授将滚烫的开水往茶杯里倒了下去,又拿起来摇了摇,翻过面来把水一倒,杯子顺势往茶具上一扣,又用开水去浇杯底,“看得懂有看得懂的意思,看不懂有看不懂的有趣,其他的你让我看,我也看个煳里煳涂呀。”
两人在那谈笑风生,金教授的性格就是这么平易近人,丝毫没有大教授的架子,什么刁钻的问题到了他这都不过是生活里的小事。
“我刚才来的路上遇上小陈了,就生了孩子那个,说你最近工作挺忙的。” “最近带了几个研究生,学校里又有一个新的课题研究在弄,事情一多起来。”
金教授难得一副做贼的样子向厨房快速看了一眼,然后神秘兮兮地说:“有时候真恨不得就住在学校里。”
他又接着说:“但我这十天半个月要是不回家,恐怕家庭内部就要产生矛盾了。”
说完他自己就哈哈大笑起来。
“你们两个说什么呢这么好笑,快,洗洗手吃饭了。”
这会儿聊天的功夫李月红就把菜做好了。
两人把手洗净在饭桌上围着坐了下去,三人边吃边聊,“来尝尝这个。” 李月红夹起一大块牛肉放到老孙头的碗里,“这牛肉看着可真香,真好这阵子我老觉得浑身没劲,刚好补补力气。”
“老良我现在是真的有体会呀,到了我这个年纪,身体可是真跟不上了,好多时候在教室里讲课都站不住,腿累的。”
金教授颇有些感慨地说道。
“你呀,我就跟你说工作不要太认真了,你已经不是年轻小伙子了。” “教书的事情怎么能不认真呢,你只要一点不用心备课,上课的时候学生是听得出来的,你自己也会露怯,下一次就没有学生愿意听你的课了,这可不行。”
金教授连忙摇了摇手说,在教书这件事上他异常地执着。
“老礼我这辈子佩服的人不多,对你我是真佩服,学生们有你这样的老师也是他们的福气。”
“好了,吃着饭呢,怎么又说到工作上去了,老良你最近在忙些什么呢。” 李月红把话题岔开问着老孙头。
“还能忙些什么呀,听听曲看看书。”
“哦!看得是什么书呀,能让你看得进去的书那可不多见。”
金教授和老孙头算是相识多年的老友,说起话来丝毫不见外。
只见老孙头狡猾地笑了笑,“这本书还不是我找的,是我上班的时候看到小白那小子值班的时候偷偷在看,我一把就把他抓住了,我想这到底是本什么样的书让这小子看得这么着迷,就把它要了过来。你猜这是本什么书。”
金教授夫妻俩被老孙头的话勾起了好奇,只是想了好几圈还是想不出答案来。
“你就说吧,这我哪猜的着。”
李月红的文化水平没有丈夫金教授的高,不敢随便乱说,怕惹人笑话。 老孙头嘿嘿笑了两声,才公布答案:“你们肯定没听说过,老礼你听了肯定乐,这书的名字叫《重生到金瓶梅的世界》,怎么样老礼。”
金教授咋一听书名有点茫然,随即又无奈带着几分好笑地摇了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呢,想象力可真是丰富,这在我们以前哪里会想过,金瓶梅,嘿金瓶梅,嗯,是本奇书啊。”
金教授先是调笑了几句随后又对那本书给予了肯定。
“你们说的都是什么呀,别光在那里笑呀,这到底是本什么书,我怎么没看你书房里放过呀。”
李月红和金教授的结合是历史原因,其实当初是她喜欢上了这个只会读书的书呆子,而金教授其实是不大喜欢那个没多少墨水的乡下丫头的,只是那时候的大环境原因不得不从,婚后两人相处久了,金教授才慢慢发现了她身上的好。 金教授逗趣地看了一眼妻子,“这本书我可不敢放家里头,要是让你看见了非骂我不可。”
“我骂你做什么,好端端的,不就是一本书吗,难道这书里有什么不能让人看得。”
李月红虽然没什么文化,但脑子可一点都不笨,相通了其中的关键。
“你呀,还是不知道的好。”
金教授可不是在打哑谜,这种书说起来虽然无伤大雅,但到底在女人家面前不好说,尤其是还有老孙头在的情况下。
“行,你们两个就合伙欺负我没看过书吧。”
李月红气的把饭扒拉起来吃,看样子是生气了,老孙头一看情势有些不对,从中打了个圆场:“其实呀这原版的书我也是没看过,我看的那本是现在的哪个小年轻写的,就是写的一个年轻的大学生因为一场意外重生会了金瓶梅里的西门庆身上,身上还是西门庆的但脑子里的思想、记忆却是那个大学生自己的。大概就这么回事。”
“这下我算听明白了,这西门庆我知道,被打虎的武松打死的那个不是,还有潘金莲,电视上水浒传里演的,说就说水浒传呗干嘛说什么‘金瓶梅’,让人听不懂。”
金教授听着妻子的一番见解不由得笑出了声,但随即被李月红的一个狠狠的白眼给制止了。
“你说的对,但不是全对,金瓶梅这本书的人物和故事是有一部分和水浒传有重叠的,但书的开头是潘金莲和西门庆两人走到了一起,没被武松杀死,西门庆还娶了另外两个太太,李瓶儿、春梅两个女人,三个人的名字里各取一个字凑成的这本书的名字金瓶梅。这是本奇书,文学造诣丝毫不比红楼梦差,只是在当时看来就是现在看来也是对男女间的关系写的太露骨了,屡遭封禁。”
金教授毕竟是有学问的话,随口说的几句话就把这两本书之间的来龙去脉给讲清楚了。
李月红还生着丈夫的气,故意不理他,转头对老孙头说:“那你看得这本书现在又写的是什么?”
“跟老礼说的一样,虽然是什么重生回去,其实还是那一套,乱搞男女关系呗,再加点尔虞我诈阴谋诡计的。也就是无聊拿来消遣消遣。”
“欸,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喜欢看这种书呢,那个老韩家的孙子你记得不,胖乎乎的正在上初中的那个叫晨晨。”
李月红气来的快去的也快,转头又跟金教授说上了话,金教授想了想点点头:“知道,这孩子挺聪明的,怎么了。”
李月红接着说:“上回遇到他爸,聊了起来才知道,他儿子晨晨呀最近成绩下降的厉害,我一问你猜怎么着,原来是最近迷上了网络小说,差不多就是老孙刚才说的那种。书里尽是打打杀杀,男的女的搞对象那种,一个初中生你说。” “嗯~孩子是国家未来的希望,如果是看名着经典自然能陶冶情操,开通心智,但如果沈迷在这种随意修改毫无逻辑的小说上,那可就太可惜了,害人不浅呢。”
金教授不无感叹,心思一下写在脸上,看起来为国家的未来很是担心。 “你这话说的我可有不同的意见,哪个孩子没过年轻不懂事的时候,我们小时候没有这些小说,但小人书还看得少吗,不也一样长大了吗,书总有看腻的时候,等他们明白过来就行,这个时候谁说都没用。我还记得我爸发现我看小人书的时候,狠狠把我打了一顿,屁股都开花了,现在还留着疤,那小人书也被他没收了,可到了晚上,我就偷偷起床又把它偷了回来,点了盏蜡烛在底下趁着他们睡觉我把那本书看完的,看完以后又把书给放了回去,我爸就没发现。” 金教授虽然笑得合不拢嘴,但他心里对于老孙头的说法却不敢苟同,还想和他说个明白,李月红一眼就瞧出了丈夫的心思,她怕丈夫一说起道理来没完没来,赶紧转开了话题说:“你刚才说看到小陈,她最近怎么样,我可有好些日子没下去跳舞,都没看到她带孩子出来了。”
“挺好的,刚才看她的气色不错,尤其是她家那大胖小子,活脱跟小陈长得一个模样,越大越像,以后可要迷倒多少女孩都不知道了。”
“唉!”
说的好好的,金教授突然深深地叹了口气。
李月红和老孙头对视一眼,以为他还在为刚才的争辩而不快,李月红怕气氛尴尬,有意提醒丈夫:“好端端的你叹什么气呀,这有客人吃着饭呢。” 金教授愁了妻子一眼,自顾自说起了心事:“我是想到了最近学校了出的事情,为现在的这些孩子感到可惜。”
李月红这才明白丈夫说的是另一回事,她的心里也难免好奇起来:“什么事呀?你可没跟我说过。”
“就前几天发生的事情,我那会忙的焦头烂额的,回来就没想着这事了,刚才听老良说起来小陈那孩子,突然想到了这事。”
两人静待着金教授的下文,“就有个学生,男的,读大二了,长得很好看,还是学校篮球队的,前几天不知道从哪里突然传出来他和几个女同学关系亲密,这几个女同学还不是同一个班级的,他自己还有正牌的女友,听说连他和那些女孩的照片和视频都流传到网上了。”
“有这样的事?现在孩子怎么这样,那你们学校怎么说的。”
“还能怎么说,当然是竭力压下去不要让这件丑事传出去,但现在的年代可不是以前,瞒你怎么可能瞒的住,昨天教育部的人就叫校长去谈话了。” “现在的孩子也太那什么了。不懂自爱。”
李月红使劲地摇了摇头,好像是她自己家出了这样的丑事而感到丢人。 “国家老是在强调我们还是发展中国家,也将持续保持在这个阶段,但我们的经济如果不是以十三亿的人口来论,即使是韩国、日本也未必差了哪里去,但这么多人,物质生活改善起来的同时,如果忽略了道德的修养,那么我们的国家势必进入刚才所说的金瓶梅时代,充斥着权利、欲望、情色,历朝历代的没有一个能够逃脱这个由盛转衰的命运的。”
“老金!别瞎说!”
李月红突然发飙瞪了丈夫一眼,老孙头不煳涂,他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怕什么!连话都不让人说,那这政府…哼!”
金教授最后还是没有把那几个字吐出来。
“你到了也没说刚才那个你说的那个小子结果怎么样了?”
老孙头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又把话带了回来。
“听说是被学校劝退了,只是苦了那些心思简单的女孩子,走在路上被人指指点点的,好几个都不敢来上课了,跑回家去了。”
“这些孩子,自己当初不懂自爱,现在这样怨得了谁。”
老孙头对李月红的话却有着不同的意见:“话可不是这样说,如果是贪慕虚荣,那是一回事,可这听来,是那男的使坏骗得女学生,这男人呢一生就干两件事。”
说到关键处,老孙头却突然停顿下来,喝上了小酒。
“哪两件事?”
老孙头抿了口酒,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金教授,慢悠悠地说:“拉好女人下水,劝坏女人从良。”
这直白的说辞把李月红这个过来人都羞了个脸红,而金教授却是哈哈笑个不停,手指不断指着老孙头,好像在赞扬他又好像在告诉他言语不妥。
“呸!你们男人就没个好东西。”
李月红看丈夫和老孙头一个劲地在那笑,更像是联合起来调笑自己似的。 “我可没说过自己是个好东西,你们家金教授我就不知道了。”
李月红白了他一眼,不去理他,这一顿饭吃了两个多钟头才结束。
金教授和妻子把老孙头送到了大门口,看着他上了电梯才回去,一进门李月红就算起账来,“刚才你怎么当着老孙的面胡说呀,这样的话是能随便说的,你还是个教授呢,被学校里知道了怎么办,我给你递眼色你都不懂。”
“你的意思我怎么会不懂,但我信得过老良,夫人,你真当我满脑子只会教书,看人我还是有一套的,老良不是那种多嘴乱说的人,信得过。”
听丈夫这么说李月红不好再说什么了,收拾餐桌上的残局。
老孙头晃晃悠悠地在电梯里靠着,今天不知道怎么地竟然难得的有了点醉意,电梯滴答滴答地下降,到了八楼却突然停住了,门一打开,电梯口站了一个人,“孙大爷,你在这呢,我说刚才怎么找不着你。”
“小婷啊,我说这怎么突然停了,心说别是闹故障了,那我可得在这睡个午觉咯。”
这个叫徐小婷的是住在八楼的住户,一个十八岁的高中女学生,打扮的十分新潮,耳朵带着学校明令禁止的耳环,不是那种普通的款式,而是手镯大小的大耳环,衣服穿着露脐装,以为长期锻炼的缘故,有着令人羡慕又迷人的腹肌,那是一种女性阳光的美,不同于温柔可人的类型,这种女孩子既可以跟男生称兄道弟又能让女性动心。
“您这是从哪下来的,这一身的酒味儿,蹭谁家的酒了?”
“嘿,你这娃娃的鼻子倒挺灵,有点天分,要不把我那点绝活传给你得了。”
徐小婷刚要说话,电梯等待的时间到了又要关闭上,被她紧急又按下了开关。
徐小婷利索地拎着一大袋垃圾进了电梯,“好险好险。”
这就和老孙头一块下楼去,“孙大爷、孙大爷…”
徐小婷看着老孙头那醉酒了的样子,调皮贪玩的心思起来,用手掌在老孙头眼前晃了晃。
老孙头突然眼里爆出精光,一把将徐小婷调皮的手掌抓住,“嘿!小丫头,看你孙大爷醉了,肚子又出什么坏水了是不是。”
“原来您没醉呀,我说也是,就没见过您醉过。”
“娃娃你这话可说错了,你孙大爷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真的千杯不醉,那得分人。”
看着徐小婷疑惑的样子,老孙头继续说道:“史记里有个滑稽列传,讲得都是有趣的人,其中就有个叫淳于髡的,他对醉酒的理解很对我的胃口,意思差不多就是,人如果在害怕的时候,喝一瓶酒就会醉,和好朋友见面交谈,喝五六瓶才会醉,男男女女在一块玩,七八瓶也喝不醉他。而如果是单独跟小婷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在一起玩,那就是来一打都不在话下。嘿!”
老孙头讲完这番话得意地看了一眼徐小婷,徐小婷这个有些过分早熟的小太妹竟然罕见地红了脸,但她很快就恢复了自然,大概是不想在老孙头面前丢脸吧,强装成熟地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跟老孙头说,“真的假的?倒真看不出来,孙大爷您还是撩妹高手,年轻时候没少骗女孩子吧。”
老孙头竟然也不避讳她,“像你这么大的还真没骗过。”
这话说的让徐小婷的心里扑通一紧,说不出为什么。
不知不觉电梯已经到了一楼,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出去。